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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郭老爷子气道：“你真是死脑筋，人家学校安排留院的名额都是有数的，肯定优先招收本地人，等小磊小敏毕业，你们不主动联系活动，等两孩子被安排回原籍工作，有你们哭的。”

    宁玉珠脸色微变。

    他们家在县城是有些关系，但是在沪市那种地方，完全使不上劲，县医院就有不少医生是在外面上的大学，因为没关系，最后只能回来工作。

    郭老爷子道：“玉珠，爸也不是逼你跟人低头，那是你亲兄弟，亲侄女，都是一家人，没什么丢脸，为了两个孩子，你也得使劲。”

    这次，宁玉珠脸上没有不耐烦，认真回应道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当天晚上，她就主动给宁卫华打了电话，奈何占线，一晚上打不通。

    明江市，宁大爷爷家。

    宁卫祥看父亲还坐在院子里发呆，转身回屋拿了一把蒲扇出来，帮父亲打扇子，既能扇风，又能驱除蚊子。

    接到堂弟电话，父亲除了刚开始大笑了几声，就坐在院子里发呆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宁大爷爷声音高兴道：“卫祥，咱老宁家要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。”

    宁大爷爷有个执念，希望宁家有个出息的文化人，他儿子好不容易念了大学，偏偏没赶上好时候，一辈子碌碌无为，而孙子辈，从他家到弟弟家没一个拿得出手的，反倒是侄孙女打小像她那个不争气的懒爸，脑袋聪明。

    宁卫祥面带笑容，正想附和父亲的话，无意中看见父亲眼眶微红，话堵在了嗓子眼里。

    从没见过父亲如此失态。

    最艰难的时候，好不容易供出他这个大学生，结果回到公社小学教书，父亲都没有哭，还安慰他。

    今天竟然哭了。

    宁大爷爷叹气道：“可惜是个姑娘，迟早会嫁人，如果是个男娃娃该有多好，咱老宁家就真的起来了，再过几代，就真的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宁卫祥想说，时代变了，女孩子有本事一样好，让他放宽心。

    不等他开口，宁大爷爷又自顾自道，“不管男娃女娃都是咱老宁家的血脉，等我死了，也能骄傲的跟爹妈说，咱老宁家有出息人了。”

    宁卫祥难受道：“爸，您别这么说，您身体还好着呢。”

    宁大爷爷豁达道：“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，数着日子，能过一天是一天。”

    “爸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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