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 至道不烦决存真,泥丸百节皆有神-《龙蛇再起:开局掀我棺材板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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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冰冷的水珠砸在王三丰赤裸的脊背上,碎成更细小的寒雾。

    他盘坐在飞瀑之下凸起的巨岩上,身形如同扎根石中的古松,任凭千钧水流的冲击和轰鸣撼动天地,自身却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水汽弥漫,蒸腾如烟,缭绕在他身周,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、扭曲,隐约勾勒出数百个极微小的气旋,在他皮肤上明灭不定,如同星辰在浓雾中艰难闪烁。

    自从光明顶丈量出全身窍穴图,至今,已是整整三年。

    三年寒来暑往,三年风雨无阻,三年枯坐如石。

    周天窍穴,被他以近乎偏执的水磨工夫,一针一针,一丝一缕,硬生生“凿”开了近半数,强行纳入他苦心孤诣编织的内力循环体系中。

    但,一百八十个窍穴,已是王三丰的极限。

    以他那历经三朝时光轮回淬炼的精神力,也根本难以为继,继续那浩瀚如烟海的计算和推演。

    每一处窍穴的贯通,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撕裂与重塑的痛楚,如同在灵魂上刻下烙印。

    每一次搬运周天,都像在推动一座无形的山峦,耗费的心力远超所得。

    就在他全神贯注之时,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潭边。来人正是王守仁,他一袭青衫,面容清癯,眼神温和却深邃如古潭,仿佛早已看透世间万相流转。

    王守仁静静地站在那里,看着王三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相同的动作。那目光并不锐利,却带着一种穿透皮囊、直抵灵魂的洞察力。

    “凿周天窍穴,纳入周天,自成体系,好大的毅力,好深的水磨工夫。”

    王守仁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每一个音节都像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王三丰淤塞的心湖里激起沉闷的回响:

    “可惜啊,如驱驽马拉金车,非但难行万里,反有车毁马亡之虞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样太慢了,效率实在太低。”

    王三丰闻言,动作微微一顿,抬头望向王守仁:“先生,我已竭尽全力,窍穴众多,每一处都需精心梳理,实在难以加快速度。”

    王守仁没有直接回答,目光扫过王三丰身上那些因强行催动内力而微微鼓起、如同被无形丝线束缚般扭曲的气旋节点,微微摇头。

    他缓步向前,走到岩石边缘,俯身,信手从湿漉漉的岩缝间,摘下一片狭长的青草叶。

    那叶子脉络分明,边缘还带着几颗晶莹剔透的水珠,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。

    “你看此叶。”

    王守仁的指尖轻轻抚过叶片的脉络,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,充满了敬畏与爱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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